园长

学无止境 知行合一

  家里提车了,23款的途昂,车机有些小毛病,我跟我爸遂往返4s店,有天在4s店门口,我爸进店里面去了,旁边其他销售向接待我爸的销售打趣道:

(点头示意我的方向) 你看人家这么年轻开途昂,你啥时候开途昂啊...

  销售:我没钱啊,我这

  我连忙说:那是我爸的

  其他销售:没事,肯定是你的,他带不走,(笑),开玩笑,别介意啊

  后来某天车机又出了点问题,过了半个小时又好了,但老爸比较生气,打电话叫了拖车,拖车还没来,又打电话取消了;打电话叫了销售,销售正在来的路上。

天色渐晚,我坐在小区门口的马扎上等,那是门口买西瓜的巴郎子的马扎,那会儿西瓜一公斤5毛。

巴郎子一词,源于维吾尔语“巴拉”,意为“兄弟”。在新疆,巴郎子是用来称呼年轻有为、热情好客的男子。(我们通常称 bǎ láng zi)

  良久,熟悉的声音伴随微弱的晚风进入脑海,我有很大把握:那是我的老师。我转头,真的是他,正跟另一位老师边走边聊,他看起来艰难地踱着步子。我很早就发现了他,我没有出声,而是等他们走近。我起身,他也注意到了我,他立定与我对视,就是突然定在那里,露出有点吃惊的表情。不知道一时间他是否记起我的名字,我迫不及待地招手打招呼,连喊了几句老师好。他们走到我面前停下,另一位老师默默走开了。

  他叫老王,初一时,在老校区,那时的校区,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建的,老旧的教具,投影应该是后面装的、老旧的桌椅、老旧的地面、老旧的暖气片和窗户,和这段记忆一样老旧。他教过我语文,可能是我从小就比较乖,上课是有听的,记得那时他讲课挺有激情的。他上班骑一辆老旧的自行车,忘了是红色还是品红色,这辆自行车后来在他讲课时被扔进了大垃圾箱,是班里的小巴郎子干的。如果没记错,这个小巴郎子在课上也常常捣蛋,老王身体不好,某次在课堂上被气的捂着腹部,脸上挤出痛苦的表情。

  我的同桌也是个维吾尔族,好吧,准确的说,我初中那个班,男生只有5个汉族的,(并不是对某某少数民族有歧视,只是那会儿他们确实比较调皮)。言归正传,我的同桌,在老王的课上,将书立起来,把涂改液倒在铁皮桌子上,用打火机点着,再迅速吹灭,如此反复,觉得不过瘾,干脆多倒点,“轰——”,桌面上窜起大火苗…

  老王:小子,玩儿火自焚那

  同桌:老师我没玩火(坚定)

  老王:(欲笑)我说你名字了吗,你在这,不打自招

全班哄堂大笑

  不久我们搬到新校区了,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,老王就不给我们代课了。再后来见到他是高中时去学校图书室,他在那里管理图书,记忆中跟他聊了几句,大概是因为身体原因,也得个清闲的差事。

  遇故人,该怎么开场呢,我想是一句“好久不见”。

  我:您这是散步呢?

  老王:我现在必须每天走走,我这身体...

  他的语速很缓慢,甚至有点口吃,不比以前讲课的时候

  我:哦哦对,(用手触碰他的手肘)您身体现在怎么样了

  老王:我 现在这 每天 都要 出来 走两圈,不然...(忘记怎么说的了,大意就是不走不行),我 家里出了些事,对我打击 很大,我现在 是 重度抑郁,身体 也不太好

  他的右手横在肚子前,手掌呈半开状,手指微曲,大拇指不停地摆动

  他问我现在是毕业了还是怎演变,我跟他说了我的近况,我也问了问他学校现在的情况,我们聊起原来班上的同学,他问我我们那一届班上有谁,我一时不知道说谁的名字他才知道,他“呃”了半天,终于开始往外蹦名字,有的名字说不完整,我就补充。老王跟我说谁谁已经结婚了,谁谁上的卫校,谁谁读的师范,那是几个跟他关系比较好的女生。我很吃惊,因为那几个都是曾经成绩算是较好的,我吃惊她们的发展似乎并不那么那么好。我也向他提起办理为数不多的汉族男生,他想不起来,我心里暗想:你们几个不行啊,存在感这么低吗?(这几个到现在我们都是好哥们),聊着聊着他想起来了其中一个。

  还好,他记得我的名字。

  又聊到我,问我学校叫什么来着,我说西北农林科技大学,他脱口而出在杨凌,我惊奇:您这么清楚?他说都是咱陕西的,我才想起来他也是陕西的,他说他家离的很近,在眉县,是猕猴桃之乡,他说最近正是猕猴桃开卖的季节。是的,离的很近。

  他邀请我有机会了去眉县他家玩。

  我便问他要回老家了吗。

  回答是,近两年如果能因病提前退休,就回去。

  我说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去。

  我们加了微信。初中我没有微信,记忆中有他的QQ好友,后来不见了。

  他说:以前教你们是 17..16...13,到现在十年过去了,你看看

  我才意识到,他教过我后,到现在,已经过去十年了,我却感觉我上一面见他才是不久前,顿时有一种超现实的彷徨感。

  晚风中,老王头上出了一层汗,显的比较虚弱,我注意到他的头发,看起来很稀疏,他的大拇指还是在摆着。

  我说他以前讲课的时候还是很有激情的,他说他现在不行了,以前体重是多少多少,现在掉到多少多少,具体我忘了,但记得差距很大。

  他还说我太瘦了,让我好好吃,好好玩,该学学,该放松放松,长壮点。

  加微信后,他看了看手机,说刚才那位老师一直在找他,他要走了,还嘱咐着让我长壮点。

  别故人,该怎么收场呢?我说了”保重“

  是时候了,天马上就黑了,他踱着步往北走去,晚风中,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,也难以描述我内心的表情……


  十年里,变的很多,很多事我都记得,我在怀疑我是不是记太多事把脑子储存占满了,才导致我大一大二学习不行。与老王聊过后,是我这么久第一次意识到过了十年,平时对这些回忆都是“高中怎样怎样”、“初中怎样怎样”,所以没有几年的概念。希望有机会在眉县见到他。

  后面打算把我能记得的童年生活都写下来,立贴为证,但是没有时限(坏笑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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