园长

学无止境 知行合一

开坑于去年这个时候,此系列不是按照时间顺序撰写,此篇为系列第一篇

  那层峦的山,在陕南。那里的人操着四川口音的陕南话,因为实在离四川太近了,说起来陕西分为陕北、关中和陕南也是挺有趣的。

  大概是农忙的季节,一丝不挂的我睡醒时,外公外婆不知已出门多久,木门是锁着的,好友山儿和新儿提着框子绕到房后窗户把我喊醒,再相约门口。印象中窗户是被塑料薄膜封着的,只是用于采光而已。刚睡醒的我惺忪着眼挠着腿到了门口,这原本是这座土房子的侧门,但从我记事时起,就一直用的这扇门,我甚至很晚才意识到外面堆满柴火的地方才应当是大门。

  门口,阳光透过门缝和孔洞透射在地上和我身上,两个好友透过门缝发出略有偷感的笑声,他们在笑我的一丝不挂。笑着,从门缝塞进来油饼给我,那时我们应该叫「油子」,模糊的记忆中忘了他们塞了多少给我,唯一记得那真的很好吃。

  外公外婆的「豪宅」面积很大,三室一厅一厨有阁楼,前院很大,后院有一卫,还有圈。祧屋的面积能放几口黄缸,还能放风车、铡刀,堆下一大堆土豆。堆放土豆的这一侧大抵就是原来这座豪宅的设计大门位置。

  从侧门穿过祧屋,门框处有一扇半身的矮门,过了门左手是连体的灶,两个还是三个灶孔,还有一个火坑,日常做饭经常用的是火坑吊锅;右手是最小的一间卧室,这屋里常常是家庭聚会吃饭的地方,也是我最喜欢的房间,因为有电视有影碟机,对了,那时我们好像把DVD和VCD分的很清楚。

  再往前是一个小过道,过道尽头是上阁楼的木楼梯,分隔开左右两个卧室。左边是一个大房间,里面有个柜子上摆满了舅舅的书,还有一个文件袋,那时我还不知道文件袋的线怎么拆,偷摸把文件袋扯破了;右边卧室是外公外婆的屋子,里面还放了很多被子衣服之类的;阁楼,也顶多能放些杂物,我上去的次数屈指可数,只在外公上去时跟在他屁股后面溜上去,外公总是让我赶紧下去,应该是阁楼强度不高吧。

  这里承载了我童年最美好的回忆,是我想到就会想哭的地方,前后院的情况我会放在别的篇章。

  山儿和新儿年长于我,是我在那个地方最好的玩伴,他们的全名我到现在也不知道,在山里,我们三个的家离得很远,山儿的家在对面的山上,两座山并不孤立,只是一条河谷分开的同一山脉,新儿的家挨着河不远。我们常在三个地方跑着玩,你去我这里,我去你那里,山路一点都不嫌远,不在一起玩时,在前院对他们喊话也是一种乐趣,那时,喊话也是山里的一种通讯方式,不知道我第一次发现山里喊话有回音时是什么反应。山儿跟我喊话最多,他常拿一根棍子敲着一个洋瓷盆,嘴里不知道喊着什么歌谣,我也会回应着跟他喊,喊到一半我就能听见他妈骂他的声音,就这样,几个声音回荡在山里,最终消失在有限的天空中……

  从空中看去,散落分布的房屋是多么渺小,而就是这大山深处,每每让现在的我想起是,都是对我心灵巨大的冲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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